我刚进大学读书时,张楚廷教授就已是我校的校长了,那时他45岁,正值年富力强、意气风发的年纪。时间过得真快,转眼35年过去了。岁月真奇妙,它一方面增添了老先生的阅历与智慧,另一方面并没有轻易改变老先生的容颜,其精神矍铄,睿智从容,还真是像胡适那样,著书立说“文思如泉涌,下笔有神助”,越来越有苏轼说的那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了。据悉,张楚廷教授迄今已出版111部学术著作(其中独著81部,涉及10个二级学科),发表1300余篇论文(中国知网收录其论文350余篇,单篇被引最高达127次、下载次数最多达2700余次,其发文数、下载量与被引率实属惊人)。单从数量来看,常人已不可望其项背了,这要放在当今全省乃至全国的学术界,那也是凤毛麟角。
蒋洪新、张楚廷与出席学术思想研讨会的部分领导和专家合影
哲学家基维(P.Kivy)在谈到当代学术研究的方法时,提到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即刺猬理论和狐狸理论。他说,刺猬知道一件大事,而狐狸知道许多小事。刺猬理论是关于某一学问的普遍理论,一种宏大风格,比如说黑格尔。然而如今的学术研究不再是刺猬时代,而是狐狸时代了。狐狸理论总是尽量克制宏大叙事的冲动,只研究某个具体的小问题。但是我们说,任何一个时代总有它的例外,张楚廷教授就是一个例外,他在当今这个大多数学者专注于研究某一具体问题的狐狸时代,构建了一个以“人主义”哲学为核心的、涵盖了哲学、数学、教育学、管理学、体育、美学、文学等学科领域的学术思想体系,是一个典型的“刺猬理论”。张楚廷教授的理论成果之多,涉及领域之广,学术影响之深,不仅在我校历史上首屈一指,在整个高等教育界也是屈指可数。
可喜的是,无论是教育界,还是学术界,张楚廷学术思想的价值越来越受到重视,“张楚廷研究”已然成为一股学术热。仅中国知网,就收录了84篇以“张楚廷”为篇名的学术论文,且下载量超过了15000次。近年来,以张楚廷学术思想作为科研项目选题和博士学位论文选题的研究也越来越多。我们举行张楚廷教授学术思想研讨会,可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是一次恰逢其时、应势而发的学术盛会。
就我本人来说,张楚廷教授给我印象最深刻,甚至带给我感动的是,他始终把人,把“大写的人”作为其学术研究的核心价值追求。正如其《人颂》所讴歌的那样:“人是神圣的思想者,人是神奇的缔造者,人是神通广大的呼唤者,人是千神万圣的创立者”。围绕“人”,张楚廷教授从哲学层面提出了“人主义”哲学理论;从教育层面,他创建了“人的课程”、“五I课程构想”;从数学层面,他用“公理”和“定律”对人作了阐释;从对马克思、恩格斯的经典著作中,他对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作了原创性的解读。他甚至说:“对于尊严的渴望,对于自然的渴望,对于美的渴望,都是人的需要,都是人的本性之所在。”“假若教育不思考‘人是什么’,那就像律师不思考法是什么,就像医生不思考生理、病因、病理一样……如果对‘人是什么’的问题不感兴趣,那就是对教育没有兴趣;如果对‘人是什么’知之甚少,那就是对教育的知之不多;如果对‘人是什么’知之有偏,那就不太可能使教育行驶在正轨。”像这样的精辟论述,在张楚廷教授的著作中俯身即拾,时常激起我的共鸣,引发我去思考。
英国教育家约翰•纽曼曾说过,一位好的大学校长是理想与行动兼备的人。张楚廷教授不仅是一位著作等身的教育思想家,也是一位创造了骄人业绩的教育实践家。我们都知道,张楚廷教授有着30年的校长生涯,前18年领导我校从一所内陆地区省属师范院校跻身国家“211工程”重点建设的大学行列;后12年又将湖南涉外经济学院从一所民办专科学校建设成为了全国知名的本科院校。湖南师范大学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能在中国高等教育界有今天这样的地位,与老校长张楚廷教授的贡献是分不开的。张楚廷教授曾提出的“才从人来”、“政从正出”、“有为才有位”等办学方略,对于我校现在的改革发展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张楚廷教授几十年如一日,锲而不舍,不断追求学术真理;同时还爱校如家,竭力推动我校事业发展。这些都值得我们学习与发扬光大。
不久前,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提出要繁荣发展哲学社会科学,要造就高层次领军人物和高层次人才队伍。当前,我校正处于新的发展时期,争创一流大学,建设一流学科,归根到底,是要培育一流的人才,出名师,出大家。就像张楚廷教授说的,“师大出大师,大师出师大”。我们要有这样的豪气、胆气和底气。今天,我们举行张楚廷教授学术思想研讨会,其意义就在于营造尊师重教、崇尚大师的氛围,树立志存高远、潜心钻研、甘于寂寞、持之以恒的治学精神,造就湖南师范大学新一代的名师、大家,全面推进学校学科建设和教学科研工作迈上新水平。
(本文节选自蒋洪新校长在张楚廷学术思想研讨会上的致辞)